【忘羡】Unbreakable (4)
- 双程序员
- 好吧其实是计算机科学系博士叽X大四羡
- 具体研究方向：叽：人工智能，羡：信息安全
- 一岁年龄差微年上
题记：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 Right here waiting, Richard Marx
蓝忘机在图书馆的咖啡店遇到了魏无羡。早晨八点半，冬日的阳光分外柔和，被地上的积雪反射，到处都是亮堂堂的。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魏无羡叼着一个面包靠在窗边，他的半个侧脸笼在明媚的阳光里，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魏无羡也看见了他，露出了十六颗牙齿的笑容，朝他挥手。
“昨晚我睡得不要太好。”他说，“你的牛奶里有什么魔法？”
蓝忘机走到他近前，没有回答，而是问他：“去上课？”
“嗯。”他一边灿烂地笑着，一边在蓝忘机走近后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笔记本关上，“再不上课我就要挂科了。虽然大四GPA不重要，业还是要毕的。”
蓝忘机假装没看见魏无羡的小动作，点头道：“嗯。加油。”
午饭前后，蓝忘机在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再次遇到了魏无羡。他正和他专业课的教授并排走着，热烈地讨论着一个问题。两人一起走进了那个教授的办公室，不一会里面传来教授洪亮的笑声。
过了一会魏无羡从教授办公室出来，站在门口轻声地接了个电话。他拿手机的手微微发颤。
看到蓝忘机走近，他迅速挂了电话，热情地打招呼：“吃过饭了吗学长？”
蓝忘机点头，看着他手里的手机问：“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他立刻道，“叫了个外卖。忙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我。”
蓝忘机不置可否，只是催他快去吃饭，他一口应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趴在楼梯的拐角处露出一个脑袋：“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蓝忘机道：“你不是很忙？”
“忙是忙，日子还是要过嘛！既然你没有说‘不’，”他坏笑道，“I'll take it as a yes. 晚上见！”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蓝忘机收到魏无羡的微信，说很抱歉他要咕咕了，因为蜂蜜男教授临时约了他重归课堂的得意门生去吃饭。然而就在五分钟前，蓝忘机刚看到Honeyman教授匆匆走进他的实验室。假如这位教授没有练就影分身，想必这会他并没有和他的得意门生一起吃饭。
微信那边，魏无羡仍然在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和教授聊天的话题，蓝忘机回信叮嘱他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手机，这样对教授不礼貌。
魏无羡回了一个表情包。
接下来的一周都是这样。魏无羡的人生似乎重新回到了正轨，他再也不饿着自己，每天来学校上课，抽空来蓝忘机的实验室帮忙，时不时约个饭。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热情地打着招呼，风趣地开着玩笑，唯一露出烦恼的时刻，是发现自己上课要迟到了。
魏无羡告诉蓝忘机，之前与X公司的官司，对方已经撤诉了。“大概是看我太可怜了。”他自嘲道，“好吧，其实应该是不想车祸的事情闹大。”
“Anyway，”他说，“反正老子现在无官司一身轻，凑吧凑吧学费就能去CMU读书了。以后叫我卡梅大佬。”
“太好了，”蓝忘机回答，“祝贺你。”
“我以为你起码会稍微有点难过。”魏无羡一脸夸张的委屈，“那样的话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蓝忘机道：“没关系。匹兹堡也不远。”
魏无羡笑。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魏无羡似乎越来越忙。从一天能撞见三回，变成三天才能撞见一回，到后来他几乎影踪不见。
不过微信上他一直保持着不间断的吐槽。诸如期末考试难得变态啦，教授催论文简直催命啦，甲方爸爸的需求简直丧心病狂啦……不一而足。甚至还有看到一个漂亮妹子该不该去勾搭这样的烦恼。总之魏无羡很忙。
有一天晚上，蓝忘机忽然接到了魏无羡的电话。他一看时间，两点四十八。魏无羡的声音带了点鼻音，听起来像是有点被冻到了。电话里他说的内容非常简短， 他说：“我在楼下，你方不方便开个门？”
蓝忘机道：“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
魏无羡手里捧着两杯热牛奶，看到蓝忘机就笑了，道：“礼尚往来。”
两个人像几个月前一样，坐在沙发上喝牛奶，彼此无言。喝完牛奶，魏无羡忽然道：“学长，你有做过什么事，现在想起来还会后悔吗？”
蓝忘机道：“有。”
魏无羡笑：“是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手追喜欢的妹子吗？”
蓝忘机道：“是小时候的事。”
魏无羡：“小时候？”
蓝忘机：“妈妈刚去世的时候，我看起来没有很难过。没有缺过课，没有漏交过作业，考试还是考得和之前一样好。同学背地里都说我心太硬。”
魏无羡想起当时的事情，愤慨道：“他们懂什么？”
蓝忘机却道：“其实他们没有错。”
魏无羡：“嗯？”
蓝忘机道：“我是故意的。就算不想上课，还是逼自己去上，不想写作业，还是早早地把作业写完，考试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定要考得和之前一样好，就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难过。”
“就像假如证明了P=NP，所有的NPC问题都能得到解决一样（注），我以为我证明了自己不难过，那些让我难过的事情都已经被我解决。越是不好的时候，越希望自己看起来一切都好，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过得很开心的样子，周围的人就不会来没完没了地关心自己。”
魏无羡道：“可是当时我好像在没完没了地关心你。我是不是太烦了？”
“不，”蓝忘机道，“有些人不一样。”
魏无羡眼神闪动，赶紧低头喝了一口已经喝完的牛奶。
过了一会，魏无羡道：“我也很后悔。”
蓝忘机道：“那件事，你没错。”
魏无羡道：“不，不是那件事。关于X公司的撤诉，我骗了你。他们根本没有撤诉。他们想让我赔我根本赔不起的钱，他们还想让我去坐牢。可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不能让你帮我，我不能让你像江叔叔和虞阿姨一样……我天天在寝室里抽烟，到处跟人说是我害死了江叔叔虞阿姨，然后一个两个我的室友要么自己跑了，要么被家长逼着跑了。以前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看见我就避之不及。只有你一天到晚追着我，逼我吃早饭，逼我早点睡觉。我想我只能换个方式，我要活得积极向上，三餐准点，上课不迟到，和教授们都搞好关系。
“我以为这样你就能放过我了，蓝忘机。”
“我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连累你。”
蓝忘机凝视着他的双眸，叫了他小时候的小名：“魏婴，有些人不一样。”
魏无羡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知道我在骗你。”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蓝忘机道：“一开始。”
魏无羡惊道：“你从头到尾都知道？”
蓝忘机：“嗯。”
魏无羡道：“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蓝忘机道：“每个人的需要不同。我想帮你，而你想独自承担。我不想把我的需要凌驾在你之上。”
“但是魏婴，”他道，“我希望你知道……”
“有些人是可以连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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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P等不等于NP是计算机科学领域最著名的未解难题之一，P是所有可以由一个确定型图灵机在多项式表达的时间内解决的问题的集合，NP是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验证它的解是否正确的决定问题的集合。假如能验证P=NP，即能被有效率地验证是否正确的问题都是能被有效率地解决的问题，那么目前知道的许多NPC的难题都能获得有效的解法。（但是这不重要……爱情才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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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脚非常欧欧西，哭了，来骂我吧，我就喜欢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