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Unbreakable (2)
- 双程序员
- 好吧其实是计算机科学系博士叽X大四羡
- 具体研究方向：叽：人工智能，羡：信息安全
- 一岁年龄差微年上
题记：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 The Rose, Bette Midler
魏无羡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身下床办出院手续。
蓝忘机拦他：“医生……”
魏无羡打断他道：“我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ok？我要住院还是出院，我自己决定。”
蓝忘机道：“你有医保。剩余的费用，我付了。”
魏无羡皱眉：“你什么意思？”
蓝忘机道：“你是不是缺钱？”
一贯自封嘴皮子很溜的魏无羡一时居然没能接话。主要是震惊于这个从来都是文质彬彬的人此刻说话竟然如此直接，直接到没礼貌。
蓝忘机道：“你的手机一直有邮件提醒。你不上课，不实习，不科研。你是在接项目吧？”
“因为缺钱所以没日没夜地接项目。”
魏无羡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甩了一句“胡说八道”就往外走。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这么说话了？
这么咄咄逼人无礼至极，真的是一个成年人，一个博士生该说的话吗？
简直有病。
他才应该住院。
魏无羡大力推开医院的大门，疾步走入满地白雪。后面蓝忘机紧追不舍。
魏无羡装作没看到，越走越快，冷风灌入他的口鼻，喉咙里逐渐泛起血腥味。
后面有人低吼了一声：“魏婴！”
魏无羡骂了一句脏话，回头怒道：“我说你……”
“啪”的一声，一颗雪球正中眉心。
魏无羡看着扔出雪球的蓝忘机，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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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大力推开学校的大门，疾步走入满地白雪。后面魏无羡紧追不舍。
蓝忘机装作没看到，越走越快，冷风灌入他的口鼻，喉咙里逐渐泛起血腥味。
后面有人不停地叫：“喂！学长！蓝学长！”
蓝忘机叹了口气，回头道：“你……”
“啪”的一声，一颗雪球正中眉心。
蓝忘机看着扔出雪球的魏无羡，彻底懵了。
距离母亲去世已有一个月。这一个月蓝忘机过得与往常也没什么不同。
全中国的初三学生遵守的大概都是差不多的作息时间表，亲人的离世也没法让蓝忘机有多么与众不同。
他每天雷打不动的五点起床，晨跑，背英语，吃早饭，参加早自习，上完一天的课，练习一小时中考体育项目，吃晚饭，参加晚自习，回到寝室阅读半小时中国当代名著，半小时英语原版名著，洗澡，写日记，十一点宿舍熄灯，准时睡觉。
唯一略有不同的，大概是这次二模成绩不太理想。英语比往常整整低了十分。蓝忘机觉得是最近背英语的时间太少，于是把起床时间提早了半小时。四点半起床，多半个小时背英语的时间。
最近一周，鉴于体育中考的邻近，他又为自己多加了半小时的晨跑时间。改成四点钟起床。
其余的，真的没有不同。
那天旁边的前后桌两个女生，下课兴致勃勃地讨论一些明星的事。其中一个人大声道：“毒唯全部死妈！”
另外一个人听了，立刻拉她袖子：“嘘——”然后朝蓝忘机这边使了一个眼色。
另一个人立刻意识到不对，两个人有些尴尬地走出教室聊了。
彼时蓝忘机在做数学卷，正做到最后一道压轴题，他行云流水地解了下去。
二模失利之后，班主任也找他谈过一次。她和他聊了很久，但是内容不过是翻来覆去的，“放宽心”，“没关系”，“老师理解”，“慢慢来”。其实蓝忘机没觉得自己很紧张。
有一次他在厕所里听到班级里两个男生聊天。一个人道：“从来没见他掉过半滴眼泪。”
另一个人道：“是啊！每天该干嘛干嘛，数学卷子刷得暴快。”
先前那人道：“听说他从小不跟妈妈一起住，大概没什么感情吧？”
后面那人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心真硬。”
蓝忘机听了也不是很生气。
反倒是同时在厕所的一个学弟，听到了之后立刻冲了过去，大声地指责他的那两个同班同学。到最后差点打起来，被别人拉开了。听说还被不明真相的老师罚写检讨。
这是蓝忘机第一次认识这个会为陌生人鸣不平的学弟。
魏无羡追了蓝忘机一路，一直追出校门，眼见对方越走越快，恨不得把他甩得越远越好的趋势，他大吼道：“喂！学长！蓝学长！”
蓝忘机一回头，他手里刚捏好的雪球就飞了出去。
正中眉心。
蓝忘机被打懵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个月来，他走过什么地方，那个地方的聊天声音就自动变轻。所有迎面遇见的人，都小心谨慎地和他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同学聊天的时候互相使眼色，老师不停地说没关系，就连远在异国的父亲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也变得轻声细语。
每个人都很有礼貌，都在照顾他的感受。
然而这个人，这个站在他眼前，因为跑得太狠呼哧呼哧吐着白气的学弟，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校服，站在雪地里，站得张牙舞爪，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你伤心的吧？你肯定是伤心的，怎么可能有人不伤心！”
说的话竟然如此直接，直接到没礼貌。
“不要听他们放屁！谁规定伤心就要哭给他们看啊！一群智障。”
真的很没礼貌。
“我前几天为了补作业起了一个大大大早，发现你早就在背英语了。你到底起得有多早？我听说你之前在操场晕倒了一次。你很嘚瑟吗？”
蓝忘机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那个学弟，他道：“你觉得你自己糟蹋自己的身体，很嘚瑟吗？妈妈希望你这样吗？二模不好就不好，体育中考去他的。只有成绩好才对得起妈妈吗？你看看别人，考得垫底还是偷偷玩手机，晚自习做完作业就看网络小说，别人都是这样的。”
“你妈妈想看到你开心，不是看到你成绩好。”
蓝忘机愣了许久，终于他蹲下身子，搓了一个巨大的雪球，一言不发地朝对方砸去。对方愣了一下，立刻回击。
漫天雪球纷飞中，蓝忘机的眼泪不停地落。
他视野朦胧，他摸索着抱住朝他扔雪球的人，两个人滚倒在雪地里。
蓝忘机抱着那个人的胳膊，躺在雪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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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追了魏无羡一路，一直追出医院，眼见对方越走越快，恨不得把他甩得越远越好的趋势，他低吼道：“魏婴！”
魏无羡一回头，他手里刚捏好的雪球就飞了出去。
正中眉心。
魏无羡被打懵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个月来，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凌晨天还没亮就去图书馆，半夜才回到公寓。没有人主动和他说话，手机微信早已卸载，学校的课也从没去上。只有一封又一封邮件显示着他这个人的存在。有时他手滑点到重要邮件信箱，那里只有一封邮件：CMU的计算机科学博士offer（注）。
他确实没有钱。江澄的父母出事后，他再也不能动他们给他的任何一分钱。他觉得自己不配。
然而他需要交本科的学费，他需要交房租，交医疗保险。这原本是一年将近一百万人民币的费用。
他自己一个人活得像只狗，但是没关系，反正没有人在乎。
然而这个人，这个站在他眼前，因为跑得太狠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的学长，一身白色的高领毛衣，站在雪地里，站得雅正得体，眼里却几乎冒出火来。
“自暴自弃有何用？”
“你本没有错，为何不愿见人？”
“你没钱，我给你。”
“跟我回实验室，之前的课题还没做完。”
“江叔叔想看到你坚持自己，不是看到你内疚自责。”
魏无羡愣了许久，终于他蹲下身子，搓了一个巨大的雪球，一言不发地朝对方砸去。对方愣了一下，立刻回击。
漫天雪球纷飞中，魏无羡的眼泪不停地落。
他视野朦胧，他摸索着抱住朝他扔雪球的人，两个人滚倒在雪地里。
魏无羡抱着那个人的胳膊，躺在雪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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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U: 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卡耐基梅隆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排名全美第一的大学，拥有独一无二的一个计算机科学学院（别的学校的计算机科学都是一个部门）。
我还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正式进入真香模式。
本来还想再叨几句的，但是基于……的原因，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先到这里吧，我要回到棺材里去了。
哦不行，我还有件事得交代：不要被我这两天一时爆肝迷惑了。我是周更选手，搞不好还……
orz 宽容一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