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头文学作者 劣质留白大师

【双杰&忘羡】孤勇 引 (重修版)

写在最前面:

孤勇是我的处女作,一年前写出来的东西现在重新回顾发现了许多不足,深深感到当时的稚嫩。但是孤勇这个故事还是被不少读者喜爱,所以我就重修了一遍,近期会一点一点放出来。


 - 原著向婚后正剧风格

 - 云梦双杰友谊向,友谊纯度100%

 - 聂导黑化预警

 - 所有章分两小节,一节江澄线,一节忘羡线



动金丹紫电夺魂


————————

很多年之后,魏无羡找江澄喝酒,两个人都喝得半醉不醉的时候,魏无羡终于忍不住问:“你当年为什么要杀人?不要给我装蒜,你知道我说的是哪次。”

 

江澄也许是真的喝醉了,第一次没有因为这个问题生气,只是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魏无羡哈哈笑:“我和蓝湛打了个赌。”

 

江澄摔碗大骂:“放屁!蓝忘机还会打赌?”

 

魏无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忽然一红,缓了一会又开始笑:“你懂什么?”

————————

 


月明星稀,云梦边界。一支求救烟花带着主人的惶急飞速升空,在漆黑的夜空炸成一朵亮紫色的九瓣莲。

 

被信号烟花照亮的林中空地上,一个黑衣人怒骂一声,回手一刀,砍向一个紫衣人的脑门。紫衣人手上的剑已然断成两截落在地上,刚刚好不容易趁敌人松懈偷放出信号烟花,此刻却是被回过神来的对手牢牢扭住双臂,几乎关节都要被扭断,面对凌空砍来的一刀完全无法躲闪。他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偷鸡摸狗的贼……”

 

一句话还没说完,刀光已至眼前,紫衣人只觉得头顶先是一凉,又骤然一热,一行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而出刀的黑衣人手里拎着一捧发髻,发丝末端还带着一层薄薄的头皮,正是他方才一刀从紫衣人头上削下。

 

周围的黑衣人看着头顶光秃秃的紫衣人,顿时哄笑起来。

 

“原来以为云梦江氏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哈哈哈!”

 

“你骂谁是贼?我们杀朱雀取丹,靠的是自家本事。你连我师兄三招都接不住,还妄想拿朱雀丹?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要我说,赶紧回去抱着你家江宗主的大腿哭几声,求他发发善心别派你出来巡界了。夜猎凭的是本事,你们家没本事,光守着这破地界有什么用?朱雀能自己把丹掏出来送到莲花坞去吗?”

 

紫衣人听得面目扭曲,却碍于年纪太轻也不知如何反驳,只是恨声道:“越界夜猎便是偷盗!你们偷东西还伤人!你们……”

 

黑衣人扔掉了紫衣人的发髻,还刀入鞘,眯眼冷笑:“‘越界夜猎便是偷盗?’这规矩是谁定的?这界又是谁划的?你说偷盗就是偷盗?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几斤几两!依我看,你还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几招,好歹有本事保住自己的头皮。”

 

紫衣人悲愤交加,还未答话,身后忽然有一个人响亮地应承道:“好啊!”

 

黑衣众人在此高谈阔论半晌,完全没发觉有人接近,被这骤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手按刀柄,转向声音来处。

 

只见紫衣人身后的树林一分,走出一个人来。紫衣人回头看到那人,立刻噗通一声跪下了。

 

“宗……宗主!”

 

江澄冷冷地道:“你跪错方向了,人家让你拜他为师,你跪我干什么?”

 

那江氏子弟又羞又愧,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叫:“宗主……”

 

江澄一边骂着“废物”,一边却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拉到自己身后,随后歪头看向出手伤人的黑衣人,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

 

黑衣人被江澄看的心里发毛,正想说点什么,忽听江澄哈哈一笑:“我以为是谁这么体面,原来是清河聂宗主的门生!聂宗主学贯古今,无所不知,教出来的徒弟更加了不起!”

 

他特意把“学贯古今,无所不知”八个字拖得很长,说完敛了笑容,肃然道:“今日江某来领教领教。”

 

那黑衣聂氏子弟此前一时大意让人放出了信号烟花,没想到却引得江澄亲自赶来,心中大呼晦气。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尽可折辱折辱那些年轻弟子,与江澄却还差得甚远,便赔上笑容道:“江宗主是一家之主,仙门前辈,晚辈怎敢与您动手?”

 

他特意把“晚辈”两个字说得甚响,心想听说云梦江晚吟最要面子,想来不至于让自己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谁料江澄又是一笑:“前辈?我可不是你的前辈。”他把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微微摘得松了,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转着,“我的徒弟今日刚拜了你为师,我们的辈分平得不能再平了,我怎么能算你的前辈?”

 

聂氏子弟听得一头冷汗,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噗通一声跪了,将那朱雀丹托在手上,恭恭敬敬地递到江澄面前,道:“之前是晚辈糊涂,冒犯了江宗主,原物奉还,江宗主恕罪。”

 

江澄用两根手指捏起朱雀丹,嗤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独此一份的稀罕宝贝,急得聂宗主连知会我一声都来不及,半夜三更派人闯入我云梦来取,原来就是朱雀丹么!”说着他指尖微微用力,火红的朱雀丹瞬间在他手中化作飞灰,他一扬手,红磷般的粉末飘飘洒洒落在聂氏众人头顶。

 

只听江澄续道:“这只朱雀还没长满百年,这么小的朱雀丹也没甚用处,给土地施肥尚可,给人修炼就算了。你回去告诉你家聂宗主,要是清河缺朱雀丹,尽管修书一封,千年的妖丹莲花坞也多得是,要多少有多少,不用这么费心费力地来偷。”

 

那聂氏子弟急于脱身,也不理会江澄的冷嘲热讽,就坡下驴,道了句:“多谢江宗主。”这就转身走了。没想到,这一步还没迈出去,眼前白光一闪,一柄剑笔直地插在他面前的地上,剑锋寒光凛凛,他这一步要是迈得再快点,这会一只脚估计已经被扎了个透心凉。聂氏子弟骤然转身,对江澄道:“江宗主这是什么意思?”

 

江澄右手微垂,手上戒指化作紫色长鞭,在黑夜中滋啦作响:“没什么意思。既然来了我云梦地界,怎好空手回去?你们一人来领一鞭再走吧!”说罢,也不等聂氏子弟回答,手一扬,紫电倏然击出。

 

自从金光瑶死后,聂怀桑一改从前“一问三不知”的形象,虽然修为依旧平平,但是他为人谦和,处事圆滑,加之福利周到,愿意依附清河聂氏的家族越来越多,到如今,聂氏竟俨然跃升四家之首。此消彼长,江澄维持云梦越发力不从心。近来云梦边境多有鸡鸣狗盗之徒越界偷猎,然而就算知情,江澄也找不出更多的人手巡界,只好连年轻弟子都派了出去。今日眼看自己弟子被人如此欺辱,江澄本就恼怒至极,况且自己都亲自出马了,要是要是还不能给人一个下马威,从此他对越界夜猎之徒再无约束之力。

 

于是他手上微微加力,这一鞭子,起码要抽得他三个月起不了床。

 

然而就在紫电挥出的刹那,江澄体内的金丹处传来一阵无可言喻的躁动,这感觉是如此刻骨铭心,以至于他的神志一瞬间完全抽离,时空交叠,他又回到了围剿乱葬岗之前的那个夜晚。那时他体内的金丹也是如此不安,让他的心情无法平静。他反复自白,自己只想杀了魏无羡从此解去心头之恨,然而在他时断时续的梦境中他却看见自己揪着魏无羡的衣领把他揍到鼻青脸肿,然后魏无羡跳起来擦了擦鼻血说:“好啊江澄,下手这么重,回家收拾你!”

 

他越靠近乱葬岗,他体内的金丹越是躁动,他越是手足无措。直到有一刻,金丹终于平静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种来自金丹的奇异的感觉,他一生之中只有过两次。上一次的结局,是魏无羡遭受反噬,尸骨无存。那这一次呢?

 

在金丹的动荡与巨大的震惊中,他身上的灵力失去了控制。

 

等到他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回过神来时,面前的聂氏子弟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浓烈的血气混杂着电流烧穿皮肤的诡异肉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一瞬间江澄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射日之征的战场,那时他有杀之而快的仇人,那时他有生死相依的朋友。

 

他微退一步。

 

其他聂氏子弟刚刚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纷纷拔刀,却没有一个人试图用刀尖对着江澄。他们一边狂乱地叫着“杀人了!救命啊!”一边飞速退去。

 

江澄没有辩解,也没有追,在意识到绝大的危机正降临到身上之前,他那茫然的心里还想的是:

 

怎么可能?他都回来了,他怎么会再死一次?




乱酒性忘机染血

 

————————

这件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魏无羡都怕听蓝忘机说“绝无此事”四个字。

————————



魏无羡道:“就一杯!”

 

蓝忘机道:“不。”

 

魏无羡道:“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放心,就算你喝醉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哎,你为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天地良心,我是不是从来没对你干过什么,还不是你天天对我……”

 

蓝忘机把一双筷子塞到魏无羡手里,道:“吃饭。”

 

魏无羡屈指一弹,那双筷子旋转着飞了出去,敲向蓝忘机手里的茶杯。蓝忘机伸出另一只手抄住了筷子,刚想说“别闹”,可接住筷子的瞬间,他感受到了筷子上带的灵力——不是鬼道怨气,是正统灵力。一瞬间,他茶杯筷子统统不要了,猛然起身,“嘭”的一声,把身前的饭桌都撞得摇摇晃晃。

 

蓝忘机道:“你……你……”

 

魏无羡伸出右手食指,微微一勾,放在一侧的随便自动出鞘,他伸直手指,随便又落回鞘中。如此循环往复,房间里充斥着随便入鞘的清脆声响。

 

魏无羡左手托腮,笑嘻嘻地眨眼道:“我什么我呀,瞧,我家含光君连话都不会说了。”

 

蓝忘机道:“金丹?”

 

魏无羡道:“难不成还是银丹铜丹?唉这莫玄羽的资质确实不怎么样,想当年我……啊蓝湛你别激动,现在是白天!注意形象!雅正!雅……”

 

蓝忘机把堵住魏无羡长篇大论的唇从他嘴上拿开,略低的声音自他喉间滚过:“什么时候?”

 

魏无羡抄起一杯酒:“喝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傍晚,旅店的床上,魏无羡笑岔了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摸这里,太痒了。啊!这里更不行!好哥哥求你了,咱别十八摸了行不行,像以前一样痛痛快快的说干就……”

 

蓝忘机严肃地道:“穴道。”

 

魏无羡道:“我知道啦,穴道里不能留阴气,你放心,我的鬼道修为都散干净了,绝对不会和金丹对冲的。你自己写的散功方子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哎哟痒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别摸了别摸了,哪有你这样摸人穴道这么痒的!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磨蹭,难道酒喝多了就不行了?”

 

蓝忘机翻身,低头看着魏无羡,一字一顿地道:“绝无此事。”

 

魏无羡搂着蓝忘机的腰,从他肌肤下血脉的流动中感受到他比往常快的心跳,再听到他严之又肃“绝无此事”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他因多喝了几杯而有些微微发晕的脑袋花了挺久才想起来,自己道侣好像还从没在喝醉的时候对自己干过坏事。

 

魏无羡忽然感觉大事不妙。

 

事实证明果然是大事不妙,不妙到醉意朦胧的魏无羡没有控制好音量,住在隔壁房间的一个老先生甚至开始敲墙示意,敲墙无果之后,又到门边绝望地敲了敲门,只可惜都没有人听到。

 

虽然没有人听到,但似乎有别的东西听到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的房间里,除了横陈一地的酒罐之外,还有好几个药罐,那原本是用来装帮魏无羡散鬼道修为的药的,只是现在大功告成,药罐都空了。随着老先生的扣门声,放药罐的小桌忽然震动起来,一只药罐跌到地下,摔碎了,落了满地碎瓷。

 

魏无羡听到响动,忍不住笑出声来:“含光君你太厉害了,罐子都被你震碎了。”

 

蓝忘机还未回答,忽听放在墙角的忘机琴“铮铮”两声,无人拨弦,它却自发奏响。蓝忘机的身体快过还带着醉意的脑子,立刻翻身,魏无羡掀到身下,自己挡在他身前。

 

空中是漫天碎瓷。

 

无数尖锐的瓷片扎入蓝忘机的后背,斑驳的血点溅湿了忘机琴。那上品灵器又发出两声弦响。

 

惊变陡生,魏无羡被满屋子的血气熏得彻底清醒了过来,但见地上有更多碎瓷片正在聚拢,他召出随便,一剑钉住瓷片中心,只听得聚拢的瓷团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嚎叫,随后就再无声息。

 

这是一只罐子妖。

 

按照常理,以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的修为,绝不可能让一只妖混在他们身边这么久还没有觉察。只是巧就巧在,这个罐子里装的是蓝忘机为魏无羡散鬼道修为的灵药,那些涤荡鬼气的药材效果太好,顺便把这只罐子妖身上的妖气都洗得一干二净,加上两人喝醉了酒正在忘情处,这才阴沟里翻船,被一只小妖给占了便宜。

 

魏无羡想通其中关键,翻身坐起,抱住蓝忘机,这一抱就抱了满手满身的鲜血。气得魏无羡差点一口咬在蓝忘机身上,恨声道:“你挡什么?”你受伤我就不痛了?魏无羡心道:卑鄙小人。

 

蓝忘机半倚在魏无羡怀里,手上半捏了一个诀,那些扎进他肉里的碎瓷片就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中。他一边帮魏无羡拢好衣服怕他着凉,一边淡淡道:“小妖,无妨。”

 

魏无羡则帮蓝忘机清理伤口。随着碎瓷消失,不深的口子愈合地很快,然而魏无羡看到此前溅出来的血还是恨得牙痒,下定决心总有一日要好好治一治自家道侣这个爱为自己挡箭的毛病。听到蓝忘机说“无妨”,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在蓝忘机腰上轻轻一拧,怒道:“小妖也是妖!妖毒入体伤修为!你家叔父教你的功课都被狗吃了吗?你身上有没有妖丹?赶紧吞一颗保修为。”

 

蓝忘机道:“没有。”

 

魏无羡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也没摸出一颗妖丹来,想起来最近确实没怎么猎到过妖兽。只听蓝忘机道:“家中有。”

 

魏无羡立刻摇头:“不行!姑苏太远了,等回到家你身上的修为还剩几滴?”

 

蓝忘机又道:“无妨。”

 

魏无羡提起手掌,佯作打人的姿势:“你再说一句‘无妨’试试?”说罢他眼珠一转,想起了一个地方:“我知道去哪里拿妖丹了。”

 

蓝忘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心里却想着上次魏无羡与江澄在祠堂的冲突,犹豫着没有接话。

 

魏无羡看出蓝忘机的心思,道:“没说要见他啊!这莲花坞的墙我从小到大翻了几千几百回了,偷个妖丹而已,还不是顺手的事!莲花坞里藏的妖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少了一颗江澄也发现不了。等解了你的毒,我们再从姑苏拿一颗给他放回去就是。”

 

见蓝忘机似乎依然有些犹豫,魏无羡沉下脸,一字一顿地警告:“蓝,湛!”

 

蓝忘机嘴角几不可查地一弯:“好。”

 


评论 ( 26 )
热度 ( 994 )
  1. 共2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加零不加一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