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好学生天天想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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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江家人前脚迈出家门，魏无羡后脚抓起手机。
“喂，是我，他们走了，你来我家吧。”
家门又开了，由于懒得换鞋而一只脚运动鞋一只脚拖鞋的江澄像一只独脚鸡一样蹦进房间，附身抓起他半个月前随手扔在地上的伞后重新蹦回大门，期间一个余光瞄到了拿着手机鬼鬼祟祟的魏无羡。
江澄：“？？？你在和谁打电话？”
魏无羡被这突如其来的回马枪吓得心脏漏跳一拍，手一抖把挂机键按成了免提键。
蓝忘机好听低沉的嗓音在整个房间回荡：“好，我就来。”
江澄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他现在是一只呆若木独脚鸡。
2
魏无羡在客厅里围着饭桌绕圈。绕到第五十三圈的时候，他在想蓝忘机为什么还不来。绕到第一百零八圈的时候，他在想蓝忘机还是别来了吧我好紧张。绕到第一百四十七圈的时候，他在想魏无羡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蓝忘机当然要来！
然后门铃响了。
客厅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巨响，实木地板抖了三抖，连带着大门的门把都哆嗦起来——那是魏无羡左脚踩到右脚在饭桌周围他光荣的绕圈跑道上摔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
3
魏无羡一边擦鼻血一边为蓝忘机开门。
蓝忘机进门后立刻接过了魏无羡手里的纸巾，帮他按压止血。魏无羡的鼻息喷在蓝忘机的手上，然后被反弹回自己的鼻尖，搞得他整个鼻子一阵酥麻。这麻痒的感觉从鼻头一直传到全身，魏无羡忍不住咬起了自己的嘴唇。咬着自己的，看着蓝忘机的，没来由地魏无羡觉得那一定很甜。
怎么回事，越来越痒了。魏无羡的两只大脚趾在蓝忘机看不到的地方蜷起来，松开，又蜷起来，松开。
那一刻，魏无羡清楚地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
煞笔你完蛋了。
4
魏无羡的手下意识地在衣摆边蹭了蹭，蹭掉了手心里的手汗。他问蓝忘机：“你要喝什么饮料？”蓝忘机还没来得及回答，魏无羡就一拍脑袋：“我傻了你不喝这种含糖的东西。”说着去厨房给他泡了一杯茶。
魏无羡的手在几个杯子的手柄之间来回晃，他转头问：“你喜欢什么花色的杯子？”蓝忘机还没来得及回答，魏无羡又一拍脑袋：“你喜欢素色的有什么好问的哈哈哈我傻了。”说着找了一个白瓷杯倒了茶。
魏无羡把茶杯递给沙发上的蓝忘机，又下意识地蹭了蹭衣摆，才磨磨蹭蹭地在他旁边坐下来。
蓝忘机双手捧着茶杯，安安静静地坐着。氤氲水汽升腾起来，使他的脸雾霭朦胧。像罩了一层月光。魏无羡想起当时自己半夜十一点站在他家楼下试图表白的时候，他身上穿的兔子印花睡衣。
魏无羡的手心又出汗了。
5
魏无羡忽然不敢直视那双浅色的眼睛。他东张张，西望望，贼头贼脑地梭巡了半天，从沙发的缝里抠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蓝牙，然后双眼盯着手机屏幕问：“听歌吗？”
身边的蓝忘机低低地“嗯”了一声。
魏无羡的手指在歌曲列表划来划去，划来划去，划了半天也没找到一首歌。煞笔，他心想，你干嘛不转头问？看一眼他的脸你会死吗？
魏无羡保持着低头看手机的姿势，偷偷把眼珠往旁边转，瞄到了一眼蓝忘机的侧颜。魏无羡的喉结狠狠动了动，这才想起刚刚忘了给自己倒杯水。
今天中午老姐烧菜盐放多了吗？怎么这么口渴。
6
魏无羡找了首钢琴曲，客厅里开始优雅地叮叮当当。
氛围，氛围。魏无羡心道，关键是氛围。氛围到了，我就可以……
就可以……
他的眼珠又开始往旁边瞟。蓝忘机拿着茶杯在喝茶，他好看的喉结上下跳动——像一只兔子，魏无羡忽然觉得。
蹦蹦跳跳的兔子。魏无羡想凑过去。
抓住那只兔子。然后……
亲亲他。
7
天哪！魏无羡你是个什么牌子的怂蛋？
他都来你家了，都坐在你沙发上了，你为什么不敢看他？为什么还不去亲他？昨天半夜在地上做俯卧撑的时候你还说要狠狠侵犯他！
魏无羡越想越热。他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盯着地板说：“我去额……倒杯水。”
“空调是不是开太高了？”
“我开低两度？”
“你觉得现在这个温度可以吗？”
“茶还要添吗？”
“哎这种茶你喝不喝得惯啊？跟你家的茶应该没法比。我们家不太讲究这种东西。”
“你不喜欢这个歌的话我们换一首吧？”
魏无羡胡乱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开水。然后他忽然听见蓝忘机的声音响在自己背后。那声音又低又磁又好听。
真好听，他唱歌一定超好听。啊我还没有听他唱过歌。
过了很久，他才想起分辨蓝忘机说的话的内容。他说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
“水满出来了。”
啊！
8
魏无羡的衣摆被茶杯里满出来的水打湿了。他纠结地回头，蓝忘机就站在他背后，长长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替他稳住手上刚烧开水的水壶。
“当心烫。”蓝忘机说。
“不烫不烫！”魏无羡立刻说。
魏无羡的手握着水壶的手柄，蓝忘机的手握着魏无羡握手柄的手。水壶不烫，蓝忘机的手比较烫。
而且魏无羡已经回头了。和告白那天晚上一样的长睫毛，和电影院里一样的好闻的香气。蓝忘机的嘴唇离他不过几厘米。
这是几厘米？十厘米？一分米？十厘米好像就是一分米……
“啊，不烫不烫……”魏无羡又说。
9
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蓝忘机已经俯下头，他的嘴唇贴住了魏无羡的嘴唇。
魏无羡瞪大了眼睛。
好暖，好嫩。
好……甜。
魏无羡的拎着水壶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放，往下放。过了好久好久，水壶终于接触到了桌面，魏无羡松了手，水壶落在桌子上。
蓝忘机的手还是抓着他的手。
我想……
我想干什么？
魏无羡忘了。他反过来抓住蓝忘机的手，手指抠进他的指缝里去。
他的手指好长。
我想干什么？
对了，我想狠狠地侵犯他！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睡不着觉做俯卧撑的时候！
10
魏无羡松手的时候，水壶和桌面有一个斜角。水壶在桌上晃了两晃，翻了。
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可是谁都没有发现。
魏无羡微微踮起脚尖，他的鼻息拂在蓝忘机脸上，又被反弹回自己鼻尖。其中还有蓝忘机的鼻息，它们混在一起了。
热水在桌上淌着，在魏无羡的鼻尖淌着，在唇边，在心里。
都很热。
空调停了风。整个房间都很安静。
11
咔嚓一声房门开了。
因为忘记带票一个人跑回家拿的江澄刚踢飞了左脚的运动鞋，还没来得及套上拖鞋，就以一个独脚鸡的姿势，孤零零地在门口站成了一只……
惊恐的呆若木独脚鸡。
